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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寡妇这已是唯一的线索,自然不能轻易放弃。//wWW、QВ5.CoМ\\退出后文定他们也未曾走远,而是来到街对面的福茂酒楼,在二楼窗口处安坐下来。
从这往下望去,正好可以看着田寡妇的豆腐店门口,而且北坤还安排了几名手下在后门处暗暗监视。北坤特意叫了几壶小酒,几道小菜,今日他们是跟这耗上了。
文定预料的没错,没过一会,官府的大队差役便在田寡妇邻居的票报下,来到豆腐店门口。这种紧张的时侯,衙门里是不容半点差池,在敲了两声无人应门后便一脚下去,门板应声而倒,那群衙役们一窝蜂的闯进豆腐店。
当即有人嬉笑道:“这班衙役怎么看来都比我们更像是绿林中人?我们刚才还是小心翼翼的开门,他们可好,一脚下去,看来那田寡妇得换新门了。”
田寡妇还不知道下落,不过即便是她在眼前,碰上这事也只能自认倒霉。不但是寻常百姓家,就算是北坤他们这些跑江湖的,遇到衙门中人的欺压也唯有忍气吞声。
文定的神机妙算让北坤不由得钦佩道:“文定你实在是高呀!要不是你预先料到要出事,我们这会可要被人当替罪羊给下大狱了。”
文定惭愧道:“朱兄谬赞了。倘若柳某能事先知道有危险,也不会让朱兄带着兄弟们陪在下去犯险了。”
“唉,文定你这话就见外了,你帮了我和兄弟们那么大一个忙,就是兄弟们的恩人。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查这件事,自然不会半途而废,来来,多的话就不说了,我们先来干一杯。”北坤举杯便向文定敬来。
在其盛情之下,文定也是举起满盅的老酒一饮而尽,入口后只觉腹内一阵火辣,这川酒的劲可真是不小呀!
这时赵小刀也赶上楼来,来到近前轻声回票道:“坤哥,事情已经打听到了。”
“嗯,好呀,坐下说,我们今日边吃边等。”北坤说着,还为他座前斟满了一杯酒。
小刀入座后道:“听田寡妇的四邻说,昨日夜里一阵响动,好像有一大帮子人在她屋里闹腾,可没人瞧见了到底是何人。”
紫鹃奇怪的问道:“既然声响很大,难道就没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小刀叹了口气,说道:“姑娘你想呀!罗府那件灭门惨案的凶手还没音信,这大半夜的街面上还要宵禁,这个时侯所有人都是人人自危,谁还敢上门管闲事呀!就刚才,还是他们怕知清不报要受官府追究,才大著胆子报官的。”
罗府的灭门惨案已经变成积压在成都百姓心中的一块大石,如若不早日查清真相,将其从百姓心中搬除,所造成的影响只怕还会更久远。
文定问道:“那,那些邻居知道曾货郎的行踪吗?”
“那倒都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他几个月前来过,住了几日后便离开了。”小刀又神秘的笑道:“呵呵,柳掌柜你们想呀!毖妇找汉子,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遮掩还来不及,哪还会弄的人尽皆知呀!”
小刀的言语与北坤是如出一辙,紫鹃将头向旁边一偏,暗骂这些个臭男人真是无可救葯。
紫鹃对他们不屑一顾,三人却谈的十分-俞决。文定被他们二人诙谐随性,无丝毫顾忌的性格所吸引。
而文定说出的那些浅显易懂的东西,又很迎逢他们的口味,不像那些个老儒生般,常使人昏昏欲睡的。
文定对北坤上回吟唱的那首“重庆歌”非常的感兴趣,又好奇问起这成都的地名又有哪些讲究,这些街头巷闻的东西,正是他们平常摆龙门阵听人说起的,对于这些事自是难不住北坤,他满不在乎的道:“要说这地名的讲究,这条街就有。”说着指了指下面道:“这条街就叫做椒子街,这个‘椒’是辣椒的椒。听老人们说,好久以前也叫做交子街,不过这个‘交’是交易的交,好像是说和一件叫‘交子’的东西有关。”
“交子?”文定轻轻的念了两遍:“哦,对了,交子最初便是由成都开始出现的。”
北坤不由奇怪道:“那东西你知道呀?我老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,那些个老人们也说不清楚,只知道是当时挺赚钱的一桩买卖,可后来又不知怎的,让许多人倾家荡产。”
“交子这东西是挺久远的。大约在北宋那段时期,是用纸张代替银钱,其实就如同我们现在使用的银票,却又比银票更有保障些。”
比银票更好?连同紫鹃在内,众人注意力晰时集中了起来。
“我们如今使用的银票,都是各地的大商号发行的。而交子最初也是如此,由蜀中的一些商人发行,到了天圣元年,交子被收归官办,禁民私造,设置专门机构—益州交子务。这东西易携带,方便货物流通,再来北宋朝廷上也看到了其好处,也开始制办,不过改称为钱引。”
紫鹃也不禁发问道:“可如今为何又变成了由商号办了?怎么不是朝廷经手的呢?”明明对上下都有好处,为何要停止?她实在是有些弄不懂,这些人是如何想的。
说起这事,文定神情黯淡,有些无奈的道:“后来辽人、金人、蒙古人数度入侵我疆土,引发局势动荡,国势渐弱,朝廷又不得不募兵购粮,所以大肆印发钱引,遂致钱引贬值。后来蒙古人也曾印发类似物件,可惜造工粗略,以致极易伪作,虽法有重典,亦不能阻断伪造之人挺而走险,最后只好惨淡收场。我朝虽有发行,不过寻常百姓还是喜欢真金实银交易来的实在。”